【伪装者/到爱】此心安处_外篇19_大寒(明楼/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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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插播:快递停收,吾乡只能年后发货,实在抱歉,周知。有因为时间需要改地址请不吝联系我。

 

大寒

 

凌远恶狠狠地将手中的博士论文初稿画的满目血红,然后在旁边愤怒地写上“逻辑呢”三个大字,再跟上三个锋利的感叹号。

 

明楼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吃水果,顺便翻两下手里的文件夹。

 

“你的支票本呢?”

 

“在啊,”凌远一肚子火气被截断,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伸手拉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干嘛?”

 

“给我点钱。”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明楼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凌远扭着脖子瞅窗外的太阳在哪边。任谁听见明大少爷说出这句话都淡定不了,在外面必然掀起惊涛骇浪引得经济局势动荡不说,就在这一室之内,什么论文什么逻辑什么文件都瞬间失去了存在感,凌远咳得满脸通红,终于逐渐平复下来,惊骇地望着明楼。你要钱?你见过钱长什么样吗?你没钱了?你竟然没钱了?明家破产了?天哪经济危机要来了?银行会不会遭到挤兑?我要不要把存款兑换成硬通货?

 

凌远终于在明楼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忍住没有说,挣扎着捏着笔假装镇定,“要多少?”

 

有种微妙的自我膨胀是怎么回事。

 

“多多少少吧,你随便写,想倾囊相助我也不介意。”

 

明楼说的不像看玩笑,凌远终于认真起来,离开书桌走到沙发这来,接住明楼递过来的苹果瓣,“干嘛呢你这是?”

 

“MYU, LYU,YMU,YLU,你觉得哪个缩写好听?”

 

凌远不愧是攥着一把学位的高材生,怔了一下,眨眨眼,就福至心灵意识到明楼是在做什么了,“不是吧……”

 

“是啊。”明楼只是笑。

 

“MYU.”凌远眼珠子一转,闪过一丝狡黠。

 

明楼拽过凌远手里的支票簿随手写了个数字,撕下来折好放进自己内袋里,然后旋开钢笔在文件抬头填上,Ming Yuan University.

 

“明长官,您说这算不算冠夫姓啊?”等他写完,凌远才笑吟吟凑上去打趣。

 

明楼才不像他一样小气,两指在文件上弹了弹,笑的心满意足,嘴唇在他唇边轻轻擦过,“这得我的夫说了算。”

 

凌远不知想到什么,(并不是昨天晚上相关),脸突然红了起来。

 

明楼暗笑,没接着逗他,把股权文件递给他签字。

 

“明先生怎么突然想起来投身教育事业呢?”

 

“今天是大寒,按咱们传统就算过小年了,一年到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了,上海的谭总前不久倒是给了几幅何云礼的画,但也没什么新意,看你这两天忙着改论文,忽然觉得一起建所大学,教书育人,遗诸后世,也挺有意思的。”

 

凌远很快签完字放下,却又立刻拿起来,捏在手里,目光流连,仔细端详,他并没有“读”,却仿佛被这一纸文书吸引住了,盯着底下的两个签名,抬头的学校名称移不开眼睛,这对于他们的资本来说,本不算一件大事,但他却蓦然被撼动了,在这薄薄的一张纸上,感到一种可移山海可阻日月的力量,冲开他的心神,情感的洪流沛然而至,冲刷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叫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和喜悦,就像某种,某种见证,或者某种存在,如巴特农神庙般屹立不倒。

 

明楼搂住他的腰,视线一起投向这几张纸,“父亲是一个骨子里有点单纯的人,他一直希望我能摆脱政治和商场,去做一个纯粹的学者,我几乎做到了,在巴黎那几年我是有机会脱身的,我也想过,我不会说我没想过,但最终我又回来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大姐很不高兴,但没有办法,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不能束手旁观的,像你和我,你想做一个纯粹的医生,但你不能坐视国内恶劣的医疗环境不管,你灵魂中载重的那一部分在嘶吼呐喊,驱动着你不得不回来,我也是,我没办法放任我能力范围内的事败坏下去,伤害到我亲近的人,无辜的人,或许有些人可以,可以克制,可以做出理性的选择,独善其身,但我们,你和我,不在其中。”

 

“所以我想,”他交错挨着凌远的手腕,轻轻抚摸那个校名,我的姓,你的名,“一所大学,会好一些。一个相对更纯粹更真实的地方,象牙塔,玻璃球,无论我们怎么称呼,我们有钱,也不怕花钱,我们可以收容那些有天赋却因天赋而受苦的孩子,那些饱受折磨却突破了封锁的年轻人,那些在纷杂世界始终坚持本心的学者,那些凌院长、明部长之前的我们。他们,这世人,这世界,要折磨一个孩子,要虐杀一个灵魂,要以强权来控制、来驾驭、来威胁,来将人从有趣而生动的生活中剥离,那我偏偏要让他成才,要让他,他们,无数清白正直的年轻人,有机会不受任何偏见地接受教育,做自己想做的事,学自己想学的东西,让他们做洛克,而不是华纳德,让他们成长为聪敏、正直、健康的‘真人’。”

 

凌远握了握他的手。

 

明楼对他笑了笑,“或许我也有点天真的理想主义吧,不过这个世界实在太无趣了,一切沿着一定的规则运转,我们遵守它,又服从它,一切都是瞬时的,不可靠的,会被历史湮没的。我很贪心,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我们百年之后,能有一些东西留存在世,孩子,孩子不行,孩子是他们自己的,而这所学校,这所学校所代表的精神,或会不朽。”

 

“当然,是在短暂的人类历史上。”

 

凌远整理好文件,阖上文件夹,两指轻轻搭在明楼手腕上,他的手指微凉,却带着外科医生特有的稳定的力道,“我喜欢它,非常喜欢,但不是因为它将成为自由精神的象征,也不是因为它将不朽,人生不过百年身,但短暂与永恒共生,你的存在足以令我不朽。”

 

“那是因为?”

 

凌远笑的开怀,“我实在很想看看明长官站上讲台的样子。”

 

 

END(大半夜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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