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到爱】吾乡(此心第二部,明楼/凌远,番外三-夜归 by苇恩)

这篇是 @苇恩 太太写的,不过看她最近那个发什么吞什么的rp,还是我来吧hhh,感恩笔芯(虽然欠我的小馄饨还没有偿还(羊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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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夜归(by 苇恩)

 

凌远在半夜回家,看到明楼在书房里坐着睡着,以肘支首,电脑已经休眠。他知道他是真的睡着,并不是工作间隙的打盹,也不是所谓浪漫地为爱人留一盏灯到深夜: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久到早已不需要刻意。

然后凌远就在写字台对面坐下来,公文包随意搁在桌脚边,并不试图去取沙发上的薄羊绒毯子过来给他盖上。

 

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在写字台前睡着的明楼,头发还是用发胶梳理得整齐服帖,鬓角一丝不苟,即便是一个人在家也是衬衫马甲西裤,偶尔取掉袖扣,领带倒是不用,是大家里自小养起来的规矩,然后就成了习惯。凌远曾就他这个正襟危坐的习惯说笑过一段时间,后来觉得这个人做一些特定的事都似有一招一式,那些章法是早就刻印好的,去不掉,也不必去,自然而然即让人觉出他的不同。

前段时间体检,私人医生给明楼下了最后通牒,凌远立即配合着欢欣鼓舞地停掉了他所有的咖啡。一度把咖啡当水喝的明楼在头几天悲伤得如同失去毕生挚爱,凌远看着那个对着一玻璃杯白开水嫌弃得不行叨叨不停的人又可怜又好笑,只好循序渐进,先减量,再换成低咖啡因的Luwak,最后才换成了乌龙茶。

戒咖啡一月余,明楼明显变得比从前容易犯困,平常进入睡眠的时间不得不往前提了提,因此在抱怨着工作时间减量的同时,终于能和凌远的晨起时刻保持一致。却是没想到,这一回才过午夜明楼就已经睡着。

他知道如果明楼在此刻醒来,看到坐在对面的自己,仍旧会端一脸忍无可忍的难以置信去质疑他的“天生觉少干活快”说。

 

再早一些年,明楼曾笑言自己刚认识凌远的时候,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习惯了为理想孤注一掷的战士。他年轻时候确不自知,天之骄子锋芒毕露得让旁人睁不开眼,又走得太快,一把柳叶刀银光闪闪,劈斩开万亩荆棘只为挪那一张桌子,最后竟真成了独担独行的人。

凌远笑回过去,觉得明楼也是同样的人,太强太高,立在悬崖边上,深渊之上的光芒万丈,独览众山小。

他说,恐怕不论有意无意,他们都是个人英雄主义者,现世洪流滚滚泥沙俱下,这一涛那一浪,都殚精竭虑,想以一己之力而挽狂澜才能好。逻辑情感全付执念。

如果生在动荡年代,国亡家破山河飘摇,他们怕都是心甘情愿以身补天的那种。

活该优秀。他跟一句。

然后两个人再一起笑起来,同床相拥,细细碎碎的吻消掩在被单中。白日里晒过的纯棉布料裹在他们身上,有难得的蓝天白云青草气味。

明楼和凌远,他们之间,交会是高山流水的偶然,连结是恰到好处的必然。好像五柳君笔下的离群鸟,孤生松。

“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凌远视力向来好,当下的暖色台灯侧光里,明楼眼角纹路一道一道更为清晰地划进鬓发去,右手几根手指微微曲着的样子仿佛还拿着笔,桌上摊着还未完成的工作,这样的场景竟让他显得既疲惫又有些孩子气的不甘。

他猛地一恍惚,光影仿佛绰绰,此刻竟能在他身上寻出一些旧式文人的影子。那影子并非空虚缥缈一触即散,反倒是深沉宽阔,能将大江大河全部笼了去。

而那旧式文人,不是自隐于世端得潇洒自在的那般文人,醉时游江饮湖,醒时翻山跨海;而是在朝在野均被赋予了太多期待和责任的文人,律己正身,安民平天下。

如同这会儿电视里有部播得好的片子,讲一个一千三百年前的宰府重臣,三朝国老,官场中朝堂上任凭舌灿莲花,心里依旧一杆秤,肩上稳稳当当担着千钧,手中擎一支笔,写出一个太平盛世。

偶尔能听到有人谈论。他听着,就总能转回到他身上。他想,是这样的。都是这样的。

 

窗外风起,远处有雷声滚过,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下来了。书房里写字台边,暖光灯的光线温温吞吞铺散开来填满整个空间,两组呼吸平稳起伏,仿佛胸腔深情的堤岸渐次漫上温热潮水。

凌远再坐了半刻起身,胃里空空荡荡,隐隐钝痛开始泛出来,厨房有明楼专门嘱咐保姆给他留的宵夜点心。待安顿了自己的胃,他还要去给明楼下几只此前包了一堆囤在冷冻箱里的小馄饨,切一点蛋皮落几滴麻油,洒一些小葱再添一勺酱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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